随机爆炸鱼干

会变好的

【兹克】北辕南辙(3)

-情人节不特别更新,前文/设定/预警见:(1) ,(2) 

-大概可以理解为权游+中世纪但是好像又没那么晚没那么早+昭君出塞版先婚后爱


带有古斯塔夫家族纹章的马车在抵达库克瓦沙漠边缘的时候换成了骆驼车,又在拜朗地界换成了艾格斯家的马车。马车的木质结构轻薄而又结实,两扇窗户上的不透明黑色纱帘半开着,风混合着干燥的空气吹进来。

克莱恩原先还披着婚礼上的披风,穿着全套鲁恩罩衫和衬衣,还没到库克瓦沙漠的边缘就热得碎发一缕一缕地贴在额前,衬衫也被汗沁得黏在背上。对于鲁恩绅士来说,流汗是十分不得体的行为,克莱恩只能不停地用手帕吸掉额头和脖子上的汗,不时盼着窗外掠过的风能带走马车内的闷热。


“只有我和你时,不必太拘泥于礼节。”


阿兹克指了指克莱恩身上那件深绿色的厚重披风,示意年轻的新人可以将它脱下。阿兹克提前准备了一套适应拜朗天气和习俗的衣服,上衣的形制和克莱恩之前所穿的罩衫有些类似,不过躯干部分是棉质的,袖子则由更透气的纱布制成,若是天气实在太热,袖口也能很方便地挽上去。下身的裤管宽松又不显累赘,在脚踝位置收紧,走动的时候裤管摇动会带来一阵凉意。过于保暖的踝靴和裤袜也被脱下,换上鞋底较厚方便在各种地形上行走的系带凉鞋。


马车的软绒坐垫再舒适,连续颠簸几天克莱恩也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似被颠得关节分离。车厢足够他和阿兹克面对面坐下,阿兹克一条腿叠在另一条上的时候,脚尖也不会碰到克莱恩的小腿。二人单独相处的时候,阿兹克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样沉默寡言。他时不时主动询问克莱恩的家庭信息、是否请过家庭教师、日常活动等,虽然这些他早已有渠道知晓,克莱恩也有来有回地提前挖掘拜朗风俗禁忌、艾格斯家族成员情况等信息。


沙漠边缘由远及近,又被抛在马车扬起的尘土后,迎面而来的大片绿洲让眼睛都变得滋润。走近一座占地面积极广的庄园,铁黑的大门上方竖着金色的桃心型尖刺,没看见有人牵动,却在车队靠近的时候缓缓向内打开。此前在沙漠里行至半天都不一定看到的灌木和绿树慷慨地生长于前院,未经修剪的枝叶向着中间的道路延伸,在头顶铺出一片荫庇。克莱恩后下马车,右手在阿兹克伸出的手背上虚搭了一下。管家已经领着仆人们在门口等候,见到阿兹克一行人到来,早有准备地齐声用拜朗语念道:


“欢迎先生和夫人回家!”


还没完全站稳的克莱恩被这场面吓了一跳,心里大致估算了府内仆人的数量,心想日后要面对这么多仆从,每天得跟多少人打多少次招呼。他看到阿兹克面无表情地微微颔首,他便也跟着微笑致意。

拜朗语里的夫人实际上是一个阴阳同型的复数名词,因为在他们的习俗里,配偶没有性别限制,虽然大多数还是以异性搭配为主。


站在管家身旁的是一位年纪大约八九岁的女孩,她有着一双和阿兹克一样的褐色眼睛,但晶亮的眼神更显天真。仆人们行完礼后,她一路向他们的方向小跑过来,浓密的黑发梳成一条粗粗的辫子,随着奔跑的动作在脑后甩动。


“父亲!”


女孩扑进了阿兹克的怀里,阿兹克则弯腰抱住了她,不加掩饰地露出疼爱的眼神。


通过行前功课和马车厢里的交谈,克莱恩知道这是阿兹克与第二位妻子的孩子,也是他唯一的子嗣,亚夏拉·艾格斯。罗塞尔给他请的专攻南北方贵族家族史的老师曾告诉他,艾格斯公爵的第一任妻子的父亲和萨林格尔是世交,也是萨林格尔的得力副手。他们二人还在各自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就被父亲们指定了姻缘,只可惜刚结婚没多久,这位女士就不幸身染重疾,很快就去世了。第二位妻子是阿兹克亲自挑选的,似是他在带领部下平定部落骚乱时遇见的女士,据说他们的感情非常好,但她后来因难产而去世,只给阿兹克留下了一个女儿。

克莱恩还从和这位爱聊八卦的老师口中得知,拜朗虽在法律上实行一夫一妻制,但双方都另有情人的情况并不罕见,情人和私生子的地位也能获得家族的认可。只是这位艾格斯公爵的情史可谓是一清二白,没有任何情人的消息传出,因此坊间传闻他那方面可能不太行。但连续两任妻子都过世,坊间也有传闻说是因为他太行了。


不能想这些有的没的。克莱恩轻微地晃了晃脑袋,抖掉这些不着边际的想法,摆出一个礼节性的微笑,主动对小女孩说:


“你好,亚夏拉,我可以叫你亚夏拉吗?”


亚夏拉从阿兹克的怀里探出脑袋,略带警惕地看着克莱恩。


“这位是克莱恩·艾格斯,我的伴侣,你们待他应如待我。”


阿兹克的前半句是对着亚夏拉说的,后半句转向等候在几步之外的仆从,音量增大了些但声音依旧低沉。


克莱恩尚不能完全理解这句拜朗语,因为里面包括一些较为古老的习语,但靠着仆人们齐齐对他行礼的动作能大致理解一二。听到他的名之后跟着一个陌生的姓,才真正有了离开家乡来到艾格斯领地的实感,更真切的意识到,往后很长的时间里,他都要在这一座属于艾格斯家族的府邸里生活。


皮肤同样呈现古铜色的管家走上前来,对着克莱恩欠了欠身,用语调标准的北语说:


“欢迎您,先生,请允许我带您熟悉艾格斯府邸。”


出于贸易和政治交流的需要,上层贵族和受过一定教育的拜朗人基本都会说北语,因此克莱恩和艾格斯家级别稍高的仆从交流并无困难。

克莱恩下意识看向阿兹克,后者回道:


“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们结束之后到书房找我。”


克莱恩有些心情复杂地点头,想起路上阿兹克也时不时拿出羊皮卷轴来看,询问得知那是尚未处理的一些公务。他难以分辨究竟是阿兹克不愿和他产生太多的私人接触,还是拜朗公爵真的业务繁忙,连结个婚都得抽空办公。他看着被一位穿着深灰亚麻长裙、系同色头巾的年长女仆将亚夏拉领走,跟着管家走进了公爵府敞开的大门。


公爵府的主体是一栋两层高的宅子,屋顶没有七神教堂那么高,但和罗塞尔宫殿不相上下。石质地板覆着一层光泽,窗户开得很大,日照充足,却又不显得炎热,透过窗户能看到花园里的摇曳树影。沿着大门走进去,首先是圆形的接待大厅,大厅的墙壁上挂着各种被狩猎动物的头骨和皮毛,还有一些色彩浓郁的装饰画。再往里走依次是更大的宴会厅、餐厅和后厨,沿着宴会厅向东西展开的走廊里排布着一间间或大或小的会议室、接待室和客房,阿兹克的书房则位于东侧走廊的最里处。

二楼则是艾格斯家生活和居住的区域,分别排布着阿兹克和亚夏拉的卧室、娱乐室、衣帽间等,还有一间专门用来放先祖头骨和雕像的暗室,里面没有窗户,长期处在昏暗的环境里,只靠蜡烛照明,长明的蜡烛散发出一股深幽的草药气息。克莱恩听闻,艾格斯真正崛起全靠上一任公爵萨林格尔,在此之前他们只是绿洲边缘一个岌岌无名的小家族。


“这些还是等老爷亲自给您介绍吧。”


管家只拧动门把手让门稍微开了一条小缝,让蜡烛的气味和光影顺着门缝外泄少许,又很快关上了门。


“还有一件事您务必要记住。”


管家领着克莱恩走过一扇又一扇或关闭或半敞的房门,橙红色的夕阳在走廊里投射出一块方正的图案,他们来到二楼西面的尽头,拐角处藏着一条不起眼的楼梯,似是通往阁楼,但尽头的木门挂上了一把有些年头的锁。


“请您不要试图进入阁楼,否则老爷会生气的。当然,阁楼的钥匙由老爷保管,一般情况下我们也进不去。”


“那是自然。”


克莱恩从善如流地答应道,忍不住腹诽原来尤利安流行小说里的情节在拜朗也适用刚进入神秘古宅的客人被反复叮嘱不要打开某扇上锁的房门,但各种机缘巧合之下,他一定会有意无意地打破禁忌,最终获知一个惊天秘密。

他可不是小说的主角,没有任何窥探秘密的欲望,况且钥匙还在阿兹克手里,他就算想探索都探索无门。




大致逛了一遍后,管家看着晕头转向的克莱恩,贴心地给他留了一位会说北语的一等男仆,叮嘱他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吩咐男仆或自己。探路完毕,克莱恩在管家的引领下回到了位于一楼的书房,又跟着阿兹克和众仆从一行人走到餐厅。

晚餐是意料之中的丰盛,黑色大理石长桌上铺着菱形的深色桌布,上首放着两把高背椅。克莱恩随着阿兹克在上首落座,看着眼前一盘盘不知道名字但散发着诱人香味的菜肴有些茫然,只矜持地取了少量看上去像是面包和烤羊肉的东西。管家和贴身男仆非常热情,一盘盘向他介绍着菜品的名字,附带北语的译名,还有它们的原材料和烹饪手法。克莱恩听得一愣一愣的,咀嚼的动作不自主地放缓,没想到自己的第一堂拜朗语课竟是在餐桌上。仆人们坚持要克莱恩尝遍每一个盘子里的食物,克莱恩本来就不习惯吃饭的时候有陌生人,在这一番热情招待下更是感到拘束,刀叉伸向盘子的时候只取走边角的一小份。


阿兹克沉默着进食,速度很快而且没有发出声响,等他填饱肚子放下刀叉时,克莱恩那边还在进行拜朗传统食物教学。他抿了一口鲜红似血的葡萄酒,左手半搭在餐桌上,似有些饶有兴致地看着身旁的人。


克莱恩终于完成了菜肴辨认,虽然总共没吃多少,但饥饿感随着食欲早已消退大半。他叉起盘子里最后一块炖得软烂的胡萝卜,又用残存的烤肉擦走了盘子上的酱汁,放下餐具示意自己已经吃好了。


“再吃一点,你吃得太少了,半夜会饿。”


阿兹克瞥了一眼克莱恩面前光洁的盘子,语气不带起伏地说。


“不用了,我,我吃这么多就可以了。”


“尝一口奥尔米尔葡萄酒。”


阿兹克指了指克莱恩手边一直没有被眷顾的长脚玻璃杯。


奥尔米尔葡萄酒产自莱恩河下游区域,以其深重的香气和深沉似血的颜色而闻名。克莱恩握着杯脚抿了一小口,只觉得烟熏味和难以分辨的果香的充斥口腔。


“不合口味吗。”


阿兹克从克莱恩略带迟疑的表情和缓缓放下杯子的手推断出了年轻人的想法,挥手招来立在旁边的侍者道:


“换一瓶,就拿迷雾香槟。”


“不用了。”

克莱恩急忙打断,看到阿兹克的目光中带着疑惑。


“不是不喜欢吗?”


“不用了,不用麻烦了,我其实不怎么喝酒。”


本来身子已经转向门口的侍者为难地停在原地,目光在主座两人之间来回徘徊。


阿兹克深深地看了克莱恩好几秒钟,看得克莱恩脑子里疯狂搜索拜朗习俗禁忌,思考不喝酒或者拒绝主人推荐的酒品是不是什么大忌。他只是依然不习惯接受符合贵族身份的服务,不想因为自己无心的一句话,让可怜的侍者跑一趟酒窖。而阿兹克没再说话,摆了摆手示意侍者不必去取香槟。




晚餐结束后,克莱恩在男仆的帮助下换上了一套宽松柔软的睡衣,黑色的长袍在领口袖口都缝着细细的银线,下摆垂到脚面,原本鞋底较厚的凉鞋也被换成了无绑带居家鞋。仆人们拿着烛台在前方引路,焰火在墙壁上投射出一行亮黄色的轨迹。


新婚之夜理应是隆重的,但子从克莱恩踏进公爵府开始,他几乎没有感觉到一丝婚庆的气息。这并不意味着艾格斯家待他不周,相反,他丝毫没有受冷落的感觉,至少从明面上来看,艾格斯家从主人到管家到家仆都对他持欢迎态度。或许是因为主要的仪式都在古斯塔夫的地盘完成了,或许阿兹克实际上是个作风简朴的人,又或者公爵大人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打算。


身后的卧室门缓缓关闭,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侍卫和仆人们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没有节奏地淡去,克莱恩心里所有纷杂的思绪和对即将发生之事的隐隐担忧开始膨胀。他看到阿兹克靠坐在床上,半张脸被床边的烛台照亮,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似在阅读,但眼神没有完全聚焦在纸上。

阿兹克打招呼般对站在门口的克莱恩点了点头。克莱恩轻咬着嘴唇内侧,意识到该来的总归还是会来的。与特里尔不同,廷根乃至整个尤利安东部的风俗都偏传统,克莱恩从小到大都没有接受过广木第之事的教育,也只是在确定联姻之后,被那位博识到八卦的老师拎着灌了一些基本的知识。

他以蠕动的蜗牛般的速度挪到了床的另一边,正犹豫着该以什么姿势着陆,就听到阿兹克开口说道: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您说。”


克莱恩弯下的腰瞬间挺得笔直,立在床边像是等待着老师问话的乖巧学生。

阿兹克看到他下意识的动作,嘴角不禁小幅度地翘起,语气也变得温和了一些。


“不用紧张,你先坐下。”

他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好的。”

克莱恩掀起被子一角,把身体横着插进去,整个人坐在床的边缘,和阿兹克还间隔着好一段距离。


“你怎么看这次的联姻?”


克莱恩在他眼里没比亚夏拉大多少,从偏瘦的身材可以看出平日里伙食不算特别优越,这样的孩子应该坐在明亮的阳光房里,伴着新剪花枝的草木气息读一些文学或历史书卷。他想起小时候和坎佩妮在后花园对着一个蚂蚁窝戳戳捡捡,当时坎佩妮还不是他的妻子,他们对于婚姻的了解不比对眼前的蚂蚁窝多。萨林格尔把他们唤去书房,递给坎佩妮一片金色的嵌有羽毛的头饰时,他们也只当是父亲给孩子的一份普通礼物。而伊菲格渡过了新婚的羞涩期后,会在逐渐黯淡的烛火里,对着他的一只耳朵絮絮叨叨地讲一些家庭琐事。

宫廷里遍布着眼线,宴会上他对克莱恩的接触被解读成偏爱的信号,贵族们的政治效率在这一刻体现了出来,不出一个月,克莱恩就从小麦格文的玩伴变成了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物,被送到他的面前。他难以拒绝,因为正如罗塞尔需要他在拜朗的影响力,他也需要王国的支持来更好地震慑某些最近蠢蠢欲动的封臣。克莱恩会是一个不错的联姻人选,低微的出身和一清二白的背景让他成为一张绝佳的白纸,罗塞尔认为他可以给这张白纸添上他想要的色彩,但克莱恩毕竟人在拜朗,阿兹克不介意让古斯塔夫陛下的计划受到一些阻碍。

当然,他首先需要确认,白纸是否如他看上去的那般干净。


克莱恩思考了一阵,努力保持镇定地回道:


“这是陛下和您的安排,我没有什么看法。但我会为拜朗和王国做好我应尽的职责。”

这是为了给母亲,为了给班森和梅丽莎带来更好的生活。他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如果没有联姻的安排,他可能会像班森一样,努力在伯爵府里谋一个文员的官职,或是去郡立图书馆当一个馆员。但他非常清楚,当罗塞尔的马车将他和班森送进阿霍瓦伯爵府的时候,他们就失去了拒绝的权力。梅丽莎还小,母亲身子弱,而他不久前才完成七神教会的公学课程,全家上下都靠着班森在伯爵府的工作支撑着。他不知道自己成为拜朗公爵的伴侣能为莫雷蒂家带来什么,但拒绝的代价是显而易见的。

小克莱恩是个聪明人。婚礼仪式前一晚的贵族聚会上,罗塞尔曾这样夸奖他。除了给他安排拜朗语老师,罗塞尔没有直接给他传递任何指令,仿佛只是单纯地想把手下适龄青年和单身的拜朗公爵撮合在一起。但他不会天真到以为罗塞尔给他配备的随从只是单纯来照顾他的衣食起居,让他远在拜朗也能感受到家的气息。


“职责吗……我知道了。睡吧。”

阿兹克若有所思地颔首,随后掀开盖在腿上的被子躺了下去,侧身打算吹灭蜡烛。


“啊?不用……吗?”

克莱恩有些愕然,想象中的固定流程没有发生,宫廷教师出行前给他开的理论小灶也一时没了用处。


“不想做的事情,不做便是了。”


另一侧的烛火在吹气中熄灭,房间的一半陷入了黑暗。克莱恩在身侧烛火的映照下静止了几秒,随后悄悄在心里松了口气。他说不清为什么这会让他感到放松,毕竟该来的总有一天会来的,一直不来也不是一件好事。他翻身熄灭了属于他这边的烛火,将薄被子拉到下巴,闭上了眼睛。


他本以为陌生的环境会让他难以入睡,盖在身上的被子不如家里的厚重踏实但更为柔软,可以想象在炎热的夏天里也不会闷住热气被。被子够宽,哪怕他背对着阿兹克侧躺,或是半夜翻好几个身,也几乎感觉不到床边另一人的存在。窗外一轮银色的弦月隐于云层之后,一路的舟车劳顿和知识轰炸让克莱恩的眼皮和脑袋都越来越沉,逐渐坠入到更深更暗之中。

他做了好多个梦,无端的,杂乱的,没有逻辑的梦。不知第几个梦境里,他穿着睡衣,身处一片无边无际的血海之中,脚下仅踩着一块窄窄的木板,但奇异地靠着自身的平衡力没有掉下去。猩红色的海浪翻滚,迸出的细碎浪花冲到他的鼻尖,带来一股股热气和令人肠胃翻滚的血腥气味。远处一个细小的黑点逐渐放大,近了他看到那是一艘更坚固宽敞的木船,破开血浪平稳地向他驶来。船上摇橹之人正是阿兹克,阿兹克一手扶住长长的船橹,另一只手伸向克莱恩。克莱恩下意识伸出右手,身子一下失去了平衡。脚下木板倾翻之际,阿兹克一把抓住了他,将他拉上了船。


他的脚还未踩上坚硬的船体,脚下的血海就忽的上涌膨胀,铺天盖地地将他们淹没。


阴沉的血光变淡变轻,变成洒在眼皮上一抹清晨的阳光。克莱恩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看到半拢的窗帘外天光正亮,那一头的阿兹克已经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早安,克莱恩。”


”早安,公爵。”


”叫我阿兹克就好。”


”啊,好的,阿兹克先生。”


阿兹克似乎对这个称号非常满意,极轻地应了一声。


克莱恩正想询问阿兹克今日有什么安排,还未开口,就听到肚子传来一阵大到无法忽视的咕噜声。


两道目光同时向声音发源地望去。克莱恩尴尬得只想扯起被子盖住头,假装自己还在睡觉。


昨晚果然没吃饱。他后悔地想。








【爸:你如何看待我们这次的联姻

克:包吃包住,长时间出公差,没有五险一金,都怪领导不做人


众筹重起个标题,我起标题的水平也就等同于给狗取名叫二狗


搜聊天记录的时候发现这tm是21年的脑洞

逐渐忘记这是个abo设定,但是没关系,没有abo性别也不是问题

行与不行二相性有参考《日光流年》的类似情节

这个放祖先头骨牌位的房间叫什么又没想好,通风问题也得找机会说,要不然成天烧蜡烛不开门不开窗,人进去就缺氧嘎了

沉迷于铺场景容易忽略人物塑造,但是我们都有脑的!人物性格和成长线都有脑!


工作量太大了,场景人物衣服性格语言动作铺不开也脑不过来,所以能双周更就是大胜利!

鼓励自己硬着头皮写下去的想法:写文有改论文写论文难吗,有想论题难吗,有打生息难吗


遏制住我写新婚第二天克因为饮食差异蹲了一天盥洗室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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