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爆炸鱼干

会变好的

【兹克】北辕南辙(1)


-是@Amesia:) 的稿!权游/中世纪风,努力搞一票大的

-人名和地名都是瞎编瞎用的!所有的设定都是瞎搞的!赛场是罗马赛车场+权游平地角斗场的结合,克法洛斯是我瞎起的名

-阿爸衣服的设计,宴会里比赛场上穿的多,拜朗人打架就是不穿衣服



1.


廷根的秋天在古斯塔夫家族镶有金色有翼双头狮纹章的马车进入阿霍瓦郡边界的时候恰到好处地降临,位于市郊的椭圆形角斗场扫去了看台上的薄灰,再次拉起装饰功能大于遮阳功能的彩色布条。装着铁质热水壶和油纸包装糕点的小推车比各路贵族的四轮马车更早占据赛场外的门廊和路口,虽然贵族们不缺为他们提着精致竹编点心盒的仆人,但他们的马车夫和廷根市的普通市民可不愿放过在赛会上一边欣赏骑士决斗一边享用市井美食的机会。


一年一度的巡回骑士决斗是尤利安王国最重要的公共赛事之一,称其为巡回是因为决斗赛的地点取决于国王秋巡最后一站的行宫。王国崇尚文武兼备,骑士竞赛对于参赛者而言是展示锋利的剑和坚固的盾的最好机会,让他们的忠诚与才能得以在马蹄扬起的黄沙之中闪熠,为此赌上的鲜血甚至是生命乃是参与赛会的最大荣誉;贵族们则不愿意放过网罗人才、扩大交际的大好时机,自家骑士赢得比赛自然能宣扬家族的威名,也能借此机会收罗在赛会中崭露头角的其他尚无归属的新鲜血液。至于看台上大部分普通的观众,有什么能比金属的碰撞和骑士们的呐喊更令人振奋的娱乐表演呢,参赛者的鲜血只不过是必不可少的调剂。

现今的国王罗塞尔·古斯塔夫尤其重视决斗赛,他总能将每年的赛事变成大型宴会的前奏和官员贵族的联谊会。被古斯塔夫陛下邀请观看决斗赛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跟随国王车轮的奔波旅途只是微不足道的代价。


观众们陆续在看台上落座,捏起亚麻袍角掸去台阶上的灰尘,讲究一些的放上一把编成团状的干草。贵族们的屁股刚挨上仆人铺好的皮毛织毯,便迫不及待地抹平绣有家族徽章纹饰的披风上的褶皱。康纳德子爵握着马赫特议员的手询问对方该如何管教从西维拉斯郡购回的烈性马匹,辛德拉斯男爵接过侍从递来的干净手帕,挥挥手示意后者上到安放平民观众的更高的台阶,自己则挨着马赫特议员坐下。阿霍瓦郡教区的埃莱克特拉主教用权杖支撑着艰难穿过狭窄的通道,微笑着与麦格文子爵和莫雷蒂男爵点头致意后,走到前排看台的尽头,隔着切断台阶的隔断,向坐在赛场观景包厢的罗塞尔一众轻点权杖欠了欠身。

所谓的观景包厢,不过是在看台上切割出一块视野最好的平地,以便最尊贵的客人安放他们嵌有软垫的高背座椅和时刻跟在身后携带各式食盒用具的仆人。国王罗塞尔身着轻甲,头戴铁质王冠,胸前镶有宝石的披风从椅背一直垂落到地上。他的身后站着两位重甲覆身的佩剑骑士,身旁是几张稍矮一些的高背椅,其上各自坐着本次赛会的东道主阿霍瓦伯爵和远道而来的拜朗公爵。


克法洛斯站在罗塞尔身后,作为国王最亲近的侍臣,这是他陪伴罗塞尔到边郡巡游的第五年。那些离国王较远的贵族总是想穿越一排排座位挤到他面前,亲吻皇帝手指上的宝石戒指,却在看到一排排攒动的人头和交错的裤脚后不甘心地坐回了原位;或者向坐在国王身边衣着和外貌都迥然不同的拜朗公爵投去好奇的目光,又在公爵扫视回去时自觉别开了脑袋。

罗塞尔总是不知疲倦地向他们招手点头,接纳着来自赛场另一头的敬意,随后侧过头问克法洛斯:


“接下来到谁了?”


“接下来……”

克法洛斯伸长脖子看向位于赛道两端的低矮拱门,一黑一棕两匹马还在门内缓慢踱步,它们的主人正最后一遍检查决定了胜败和荣誉的盔甲长枪,再将头盔上支起的流苏抖露齐整。


“接下来是李尔森子爵的孩子和……”


“和麦格文子爵的独生子。”

阿霍瓦伯爵及时挽救了克法洛斯的语塞,补充道,

“他是郡里一位资产非常雄厚的商人,因为对郡里的公共事业有不少贡献,几年前刚获得爵位。”


克法洛斯很快明白阿霍瓦伯爵的言外之意。

爵位的获得有多种途径,家族世袭,功勋赐予,或者廷中常说的公共奉献。所谓的公共奉献大多是靠经商起家的商人将一部分资产捐献给教会或者当地领主的议事廷,以换取领主封予的爵位。这一类新贵族并不少见,他们在获得爵位后往往急切地想通过参政或招揽骑士等方式,证明他们不逊于传统贵族。


他将视线投向已经走出门洞的小麦格文和他的小侍从。小麦格文看起来约莫十三四岁,个头还未抽条但体型已经见长,套上盔甲后衬得他的坐骑都有些瘦弱。按规矩骑士的身份只能在成年之后由效忠的领主授予,小麦格文明显离成年还有一段距离,而他的对手李尔森枪把上的花纹已有些斑驳。

克法洛斯不动声色在看台上扫视了一圈,不出意料地发现挥舞着手臂为孩子助威的麦格文,和他身边略带忧色的莫雷蒂。小麦格文本来更适合安排在赛会最后的专门为未成年贵族子嗣准备的练习赛,但看起来李尔森也愿意卖麦格文子爵一个面子,让小麦格文能在力量悬殊的对手面前展现几分超越年龄的勇气。

只是这勇气在小麦格文颤抖的手中快要挥洒殆尽。


“韦尔奇,你别抖,没事的。”

一位身形能完全被韦尔奇挡住的黑发男孩把准骑士韦尔奇扶上马,帮他系上头盔的皮扣,

双手抱住长枪递到他手上。


“谢谢你,克莱恩。”

韦尔奇接过长枪用力夹在腰侧,透过头盔的缝隙观察着对手。马在原地悠闲地点着前蹄,韦尔奇嘴里念叨着为了麦格文的荣耀,双脚一夹马腹,便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两位骑士从椭圆赛场的两端向着对方冲刺,即将相撞之际李尔森熟练地在长兵相接的瞬间把枪尖向外挪了几寸。枪头堪堪擦过韦尔奇的肩膀,挑断了连接肩甲和胸甲的皮绳,在韦尔奇的右肩留下一道三寸多长的血口子。长枪落了空,韦尔奇被巨大的惯性牵引着从马背上向前跌去,结结实实摔在了黄沙之中。

胜负已分,克莱恩赶忙上前把住马的缰绳,再掏出系在腰带上的手帕按在韦尔奇的肩头。他扶起脸埋在沙子里的韦尔奇,小声感叹道贵族的游戏我不懂。


“你不也是贵族吗?”

韦尔奇龇着牙回应道。


看台上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和几声捧场的口哨,克莱恩把韦尔奇从地上提起来,扶着伙伴向台上的罗塞尔鞠躬致意。借着起身的时机,克莱恩壮起胆子瞥了一眼看台中央的几张高背椅。他如愿以偿地看到那位从前只活在风闻和领地大人物口中的国王,视线再一偏移便撞上了一双褐瞳。

同样是褐色眼瞳,这位大人没有莫雷蒂们眼中常带着的炊烟般轻渺又温暖的关切,而是像边缘锋利的暗色湖面,缓慢又冰冷地碾碎所有窥探。他的皮肤呈古铜色,衣着比同僚都要少上几分,在廷根的初秋中只披了一件黑色的单衣,同色披风上没有贵族们喜爱的毛绒领子,但多了不少金属饰品,肩膀处还绣有繁复的蛇形金纹。他没有穿贴身铠甲,身前的肌肉线条随着呼吸在单衣的接缝下流动。

他面无表情地看向克莱恩,双手虚拍几下。


克莱恩连忙再次低下头。


2.


夜晚的宴会比白天赤裸裸摆在决斗场上的赛会更好对付,阿霍瓦伯爵的城堡大厅中有的是被昏暗烛光庇佑的隐秘角落。克莱恩和哥哥班森换上全家仅剩的两件无袖羊毛罩袍,班森将老莫雷蒂男爵留下的黄铜星盘系在腰侧,那是和爵位一同由他们的父亲流传下来的无用的装饰品。莫雷蒂家的爵位是原为军中百夫长的老莫雷蒂靠牺牲换取的意外赠与,据说为了嘉奖他在战役中的英勇表现和壮烈牺牲,阿霍瓦公爵追封他为男爵,附赠一小笔抚恤金。靠着这笔抚恤金莫雷蒂夫人才勉强将三个孩子拉扯大,小莫雷蒂们不用从小就扎根在麦田里,而是能住进不需要用干草垫着泥地的石砌房子。

但更多时候,男爵只是徒有其表的虚衔。莫雷蒂家没有足够的土地让他们依靠佃农的地租过活,班森成年后依然需要在阿霍瓦伯爵府内做些文书的活计,以支撑全家人的日常开销。若是平时,如非必要班森是绝无心情参加贵族的宴会的,体面的装扮和宴会桌旁的社交并不是他的乐趣所在,不如回家为弟弟妹妹和母亲准备一顿饱腹的晚餐。但今日的宴会聚集了王庭的一众显贵,像他这样的小人物即使不能攀上有力的橄榄枝,也能让自己和克莱恩饱餐一顿。


克莱恩跟在班森身后,在印有方块花纹的地毯上转了一圈又一圈,向有交集的和陌生的贵族们一一行礼问好,甚至还在国王罗塞尔面前鞠了个躬,虽然他猜测罗塞尔甚至不知道他们兄弟两人的姓氏。班森不愿让克莱恩过早牵扯进成年人的社交中,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为了莫雷蒂家的债务和经济支援便英勇地一头扎进端着银色酒杯的人群中。


克莱恩的注意力完全被一张张铺有红色绒布的长桌吸引。猩红色的奥尔米尔葡萄酒在锡制酒杯中微微晃动,内部塞有葡萄和香草的烤鸡在方盘中呈现出诱人的金黄色,鹿肉和牛肉块平躺在洋葱和青辣椒碎上,小圆碟中的杏仁白酱和圆盘中的白面包散发出独特的香气。他在桌边找到了韦尔奇,后者右肩上的布料被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顶得隆起,正挥舞着左臂向同伴炫耀今日的战绩。

韦尔奇也捕捉到克莱恩的身影,向着他挥手喊道:


“克莱恩!我的长枪超重的,比这一张椅子还重,对吧!”


“嗯,是的。”

克莱恩礼貌地微笑回应,犹豫着要不要加入他们的讨论,最后还是决定先拿起长桌边缘的蛋挞。

加入了藏红花的蛋挞比呈现出一种更加诱人的黄色,黄油和糖的气味撩拨着他的鼻尖。他快速拿起蛋挞咬下一口,感受着平时难以品尝的砂糖甜味和奶香味,同时默默观察餐桌上的其他菜肴,盘算着有哪些容易携带的美味能够揣进口袋里,让梅丽莎和母亲也品尝一番。


周围的谈话声逐渐衰落,等克莱恩察觉之时,眼前的烛光已经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所遮挡。来人身着垂到脚踝暗绿色对襟丝质长袍,露出带有金属搭扣的深棕色皮靴,肩膀和前胸搭着金线钩织的披肩,大臂扣着金属臂环以固定住衣物。

克莱恩立刻认出,这位是在赛场上坐在罗塞尔身边的大人物。他赶紧咽下口中最后一块蛋挞,右手背在身后快速掸掉指尖的酥皮碎屑,欠着身道:


“您好,先生。”


虽然尚不知道这位大人的名讳,但没有一位体面的贵族会拒绝先生这一最基本的称谓。


“你叫什么名字?”


“克莱恩,先生,克莱恩·莫雷蒂。”

克莱恩如实应答,暗自思索着这位先生的来意。


宴会厅中央突然迸发出的喊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有人举起酒杯高呼一声“敬我们的国王!”,整个大厅短暂地安静了一秒,随后爆发出热烈的欢呼,“敬国王!”“敬古斯塔夫!”的喊声此起彼伏,锡纸酒杯在空中摇晃碰撞。一道道声浪中,站在人群边缘的拜朗公爵也举起手中酒杯,递到嘴边抿了一口。


罗塞尔已经喝得敞开了心扉,脱下繁重的毛皮披风和镶有宝石的无袖罩衫,搭着同样脸色涨红的阿霍瓦伯爵的肩膀,大声赞美今年的丰收。阿霍瓦伯爵自知在酒量上不能与罗塞尔较量,遂假称要向罗塞尔介绍某位年轻优秀的贵族继承人,一个转身躲进了人群中,任由罗塞尔继续祸害下一位诚挚上前与国王攀谈的宾客。

罗塞尔接过克法洛斯递来的手帕,擦掉沾上唇边漂亮小胡子的酒滴,低声问道:


“艾格斯跑到哪里去了?”


少女提着蕾丝镶边的裙摆在罗塞尔面前走过,垂在脑后用棉织布条束起的金色麻花辫随着身体的动作微微摆动。罗塞尔的嘴角摆出庄重而又亲切的弧度,回应着女士们的致意,酒杯举到嘴边掩盖唇部的动作。


“你觉得今晚的宴会厅中,有能留住拜朗公爵的人吗?”


克法洛斯在长桌的尽头寻到了阿兹克,还有另一道几乎隐没于柱间帷幕的小小身影。他凑到罗塞尔的耳旁,轻声说道:


“陛下,我有一个提议。”




(我的标题已经无药可救了,没起成廷根爱情故事或者爱情买卖之类的已经是我最大的理智。

节奏有点儿慢,饭可以慢慢吃。罗塞尔被我写成出卖纯良少年的腐朽阴谋家,但对不起了大帝,兹克的牵线需要您。

向所有被我魔改的角色献上最诚挚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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