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爆炸鱼干

会变好的

【兹克】小心着凉


-努力文明用语,别卡我,各位看的时候细品

-一切尽在不言中,请灵活脑补



贝克兰德的夏天会这么热,阿兹克是没想到的。

他记得拜朗的夏天是热的,头顶的烈日和滚烫的地板一同炙烤着行走在其中的人们,像是严丝合缝的烤炉。阴凉到有些阴森的死神神庙反倒成了纳凉胜地,有些祭司还在庙前支起兜售特纳亚果汁和冰镇椰子汁的帐篷,售价要比街上贵将近一倍,以充当对神明的供奉,这是信徒和祭司们都心知肚明的道理。


但贝克兰德,冬天要围上毛绒领子穿上双层呢绒风衣的贝克兰德,在夏天竟然也能这么热。难得的晴天没有浓雾阻碍,阳光一点不浪费地照向家家户户,即使有着厚厚的黑色窗帘遮盖,房里也只不过稍微凉快了些,单是看着那窗帘都能感受到太阳在背面熨出的滚烫温度。

拜朗的习惯是凉席上铺一层薄薄的丝织床罩,热了再褪掉,而贝克兰德全是保暖的棉质传单被单,下面还垫着柔软的床垫,天热时人一睡就是一个热坑,阿兹克清晰地感觉到他散发出的热气和克莱恩的交汇在一起。


他们没有盖被子,一层薄被不知何时被踢到了床脚,只剩下一角勉强勾连在床上,剩下全部滑下地毯。克莱恩只穿了一件白衬衣,扣子胡乱系着,一边长了一截,衣领直戳下巴。阿兹克比他穿得更少。当然他们都没穿裤子,不记得是因为太过劳累而放弃了文明的遮盖,还是因为太过闷热中途蹬掉了。

阿兹克醒来时,克莱恩正枕着他左手手臂内侧,黑色短发像是最柔软的丝绸铺在他的手臂上和枕头上,左脚搭着他的小腿,手印在他的胸前。

克莱恩的胜负欲曾某次他们坦诚相见时被激发,他摸着阿兹克的胸肌,感受着古铜色肌肤下的坚韧,再摸摸自己的,不得不承认占卜家序列的长处在别的地方,与其和死亡执政官比硬不如比谁能更软。后果就是感受到新奇手感的阿兹克让夜晚变得更加漫长。


当然,阿兹克的姿势也没有礼貌到哪里去。他一边让克莱恩枕着,另一只手扣在克莱恩的豚部上,触感像是有韧度的白色果冻,稍微一按就从指缝间溢出来。人的豚部总是体温最低的地方,尤其是在夏天,阿兹克觉得自己掌握了一个消暑的好地方。但这一小块手掌覆盖的领域已经被他捂热,他便尝试着挪动手掌,寻找一片未开拓的新地。

就在他抬起掌根之时,克莱恩紧闭的睫毛动了动。

他马上把手按了回去。


克莱恩还睡着,睡得很熟,仿佛刚才的眨动只是阿兹克的幻觉。他的眉毛和睫毛都以最舒服的姿态舒展着,嘴巴微微张开一条小缝,平缓的呼气吹动着上唇的细小绒毛。阿兹克喜欢看着克莱恩安心无防备的睡容,看着年轻人放心地把由里到外都交给他,没有精心准备的从容,没有仔细埋藏的谨慎,只是这样简单呼吸着。

克莱恩的额前沁出了点点汗珠,把几缕碎发黏在脸上,贴近阿兹克手臂的脖子也变得黏黏糊糊。啊夏天,阿兹克想,要是冬天克莱恩定会抱他抱得更紧一些,上半身都埋在他的怀里,只留给他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手搭着他的腰窝。他记得冬天的克莱恩曾在进门时脱下手套和礼帽,拍掉外套沾上的雪花,对着手指呵了几口热气,然后抬起亮晶晶的双眼看向他。


“阿兹克先生,我可以对您做一件事吗?”


“嗯?”


“您能先把皮带松一下吗?”


这样的要求阿兹克闻所未闻,从善如流地解开了皮带的锁扣。


“能再麻烦您举一下手吗,对就这样,向上举起来就行。”


阿兹克举起手,失去束缚的衬衣下摆从皮带下蹿了出来,沿着手臂伸展的方向向上缩。

趁此机会克莱恩一直摩擦着的双手像两条灵活的游鱼,摸进了阿兹克的衬衣下摆,按在鲨鱼线的凹陷处。


“啊……果然很暖和呢。”

克莱恩下巴抵着阿兹克的肩窝,发出一声寒日里猫遇上壁炉伸了个懒腰般的感叹。

“会冷到您吗?”


阿兹克思考片刻后诚实回答:


“会。”


“啊对不起,我这就……”

克莱恩的手抽不回来了,甚至于他的整个人也无法从阿兹克的怀中抽离。


这都是冬天的福利。

但夏天也有夏天的好处。夏天的克莱恩衣着更加清爽,衬衣扣子符合礼节地解开最上面一颗,露出锁骨的线条,骨架和皮肉没有了厚重衣服的遮罩也更加清晰。温暖的天气里不用到了床边或壁炉旁才褪去衣物,虽然他们早就过了深受现实气温影响的阶段。

克莱恩还在睡着,本来长到大腿中部的衬衣在翻身中被卷了上去,露出整块肚皮,后者此时正有节律地起伏着,散发着与温热呼气不同的清凉气息。阿兹克再次悄悄地、一节节抬起手掌和手指,转移到另一个纳凉胜地,悬空在最后一毫米的距离上,吸气鼓起的腹部每每在要贴上掌心时瘪回去。他的手最终没有降落,而是捏着衬衣的边缘往下拉,盖住了露出的肚皮。

就算是夏天,就算不盖被子,也不能让肚子着凉。阿兹克满意地想。


克莱恩的睫毛短暂地抖动了几下,引来阿兹克的注视。他的睫毛不算长,但细且密,一根根排布着,在眼窝里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阿兹克近距离观赏过睫毛张开时露出的那一对琥珀般透亮的眼睛,也感受过睫毛在他手心挠动。

他的嘴唇忍不住印上了克莱恩的眉心,反馈回来的味道有些湿湿的,咸咸的。眼睑和睫毛倒是干的,等他想再尝一口鼻尖时,克莱恩终于动了,躯干和四肢小幅度地伸展着,看似想要翻身,实则往阿兹克手臂的更深处钻了钻,眼皮明显地眨动着,几次即将要分离又被黏了回去,鼻腔里呼出一声含混的带着半截尾调的梦呓:


“嗯……?”


阿兹克后悔了。克莱恩睡得深的时候是天打雷劈都叫不醒,睡得浅的时候像是后背都长了眼睛。他立刻停止所有动作和企图,任克莱恩找到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右手虚虚搭在克莱恩肩胛骨处。


“睡吧。”


阿兹克的声音比呼气还轻,摇摇晃晃飘进克莱恩的耳朵里。


“睡吧,继续睡吧。”


没有回应。克莱恩在他怀里一动不动,起伏的腹部撑起衬衣若有若无地擦过他的腹部。

下次不能在贝克兰德消暑了。阿兹克缓缓出了一口气,认真盘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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