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爆炸鱼干

会变好的

【兹克】老师一周没回我邮件了怎么办在线等急

-520兹克饭,现代pa

-很有师德的失忆黑帮老大×很守规矩的暖心毕业生

-特别感谢永远在兹克现场受伤的昆汀副教授


1.


公司在促销时团购的人体工学椅左右小幅度旋转着,克莱恩左手撑着下巴歪着脑袋,眼镜片上反映出电脑屏幕的蓝光,鼠标下意识反复在“收件箱”和“已发邮件”之间来回点击。叮的一声电子音响起,他条件反射般坐直了身子,视线聚焦到屏幕上发现是新的工作邮件,顿时失望地叹了口气。


这不应该。

不是说他不应该在工作时间用公司电脑打开私人邮箱。他不清楚公司合同里是否明确规定了不能在上班时间处理私事,但既然前台的罗珊能光明正大用公司电脑看新一季的秀场视频,隔壁工位的弗莱能光明正大往电脑上外接数位板,借着工作的名义给项目里的古建筑或文物画素描,真要清算起来他肯定是罪行最轻的那个。何况宽宏大量的经理邓恩多半不会介意员工们适度地放松身心,一时的摸鱼都是为了更长久的工作。


但阿兹克不应该过了一周还没回他的邮件。

这在霍伊大学的教员们之中并不罕见。尤其是历史系的教员,他们对于现代科技的熟练程度与头发变白的程度呈反比,长时间注视屏幕对于一些老教授岌岌可危的视力也并不友好。若是再碰上密集的学术会议和其它行政琐事,四五天不回学生的邮件都是常态。克莱恩的导师昆汀就曾在他需要交学年大论文的时候碰巧出差去特里尔开年度第四纪北大陆文献学研讨会,只给克莱恩留下一条匆匆的“已读不回”,并把克莱恩的交稿邮件转发给阿兹克,请同事兼好友临时照看一下自己的学生。克莱恩已经习惯了等待,习惯了在五个工作日没有得到回复后追加一封邮件,用独特的鲁恩式委婉表示可能学校的邮件系统又出了问题,以至于他的上一封邮件没有被老师成功接收。言下之意浓缩成四个字就是:老师看我。


但这可是阿兹克。

克莱恩对阿兹克的日常安排可谓是了如指掌。阿兹克每天六点准时起床,天气好的话会去附近的公园晨跑,七点半出门乘坐公共交通,八点准时到达办公室打开电脑。他每天工作的第一件事就是回邮件,克莱恩经常在早上八点零五收到他的长篇回件,有时候感慨如果霍伊大学举办教职工打字竞速比赛,阿兹克一定能拔得头筹。他一般会在办公室待到下午六点,期间或上课或备课,接待前来办公室询问学术问题的好学学生,还有从隔壁过来串门邀请他一起喝下午茶的昆汀·科恩副教授。到了六点他下班乘车回家,没有孩子和妻子的单身中年人可以自由支配整个夜晚,直到晚上十二点入睡。这就是阿兹克的一天。

阿兹克偶尔会出门短途旅行,或是前往南大陆参加考古项目。但他的头发还是饱满的黑色,还远没有到握着手机手指就会与屏幕打架的年龄。即使出门在外,他也会在当天或第二天及时回复克莱恩的邮件,落款后跟着“来自某某型号的手机。”


谁都有可能忽略他的邮件,但独独阿兹克不可能。


这很不正常。克莱恩开始坐立不安。

他曾听说一位同学两个星期没有得到导师的回复,也没有在办公室堵到人,后来得知导师瓦伦提斯教授因为车祸摔断了腿,在医院休养了两周,连视频会议都是坐在床上开的。克莱恩仿佛能看到阿兹克腿缠着绷带吊在半空的样子,说不定他还会架起一张床上小茶几,一边卧床办公一边悠闲地喝一口咖啡。

住脑。克莱恩捏了捏不自觉皱起的眉心。在床上喝咖啡会洒的。


万一阿兹克先生真的出了什么事呢?这个念头一涌现就在克莱恩的心里牢牢扎根并迅速生根发芽,蔓延出的枝叶缠绕著他的每一缕思绪。他必须要尽快联系阿兹克,是好是坏都要知道个结果。

可是他该问谁呢?总不能写邮件给昆汀副教授,说尊敬的导师,作为您的亲传弟子我想问一下您隔壁的阿兹克先生最近还好吗,他已经一周没有回我邮件了。如果他真的这么写了,估计昆汀会回他一句“我还以为你会比我更清楚”,并以胳膊肘儿拐到因蒂斯去了为由而将他逐出师门,虽然在校期间他在昆汀眼皮子底下没少跟阿兹克亲近。

他也有尝试在历史系的本科生大群询问学弟学妹最近有没有见到艾格斯教员,可惜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一向生活里几乎只有工作的阿兹克突然凭空消失,而脱离了学生身份的克莱恩也无法名正言顺地向系里其他老师寻求帮助。


还剩最后一个办法。

克莱恩拿起了放在抽屉里的手机,起身离开工位来到楼道口,犹豫着拨通了通讯录里的一个号码。



2.


贝克兰德的一间房间里,晌午的阳光在厚实的黑色窗帘外漏不进一丝金线,一盏蒙着尘的落地台灯虚弱地在地毯上画出一个昏黄色的圆。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是角落里隐约传来断断续续的吸气声。

悠扬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默。一只肤色古铜的手伸到了昏黄的光圈中,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任其在掌心里震动,却既没有接听,也没有挂断。


他不应该给克莱恩自己的私人电话号码。

这是违反规定的。教员入职培训的时候他就被系里的老教授们告解,不要给学生任何私人的联系方式,包括电话、私人社交平台账号、家庭住址等,因为之前出过教员借着私下相处的机会实施不轨行为的事故,也曾有学生拿到教员的电话号码后诬告教员侵犯自己。


但他还是给了克莱恩电话号码,就在他告诉克莱恩自己的家庭地址之后的五分钟。万一克莱恩找不到他家怎么办?总不能让克莱恩临时给他发邮件,开头是尊敬的阿兹克先生,邮件内容就一句话,救我我迷路了,落款您的学生克莱恩。


至于他为什么让克莱恩来他家,规矩是一回事,作为老师的责任感又是另一回事。他不忍心在克莱恩需要帮助的时候视而不见。阿兹克在克莱恩入学的时候就知道,这位廷根本地的学生家境堪称贫寒。父母在他上大学前相继去世,剩下兄妹三人全靠哥哥班森在外贸公司的微薄薪水支撑着,一家人只能挤在一间两居室的集体公寓内,空间非常有限,连盥洗室都是一层楼公用一间。克莱恩曾无意间向他透露,家里的书桌太小,梅丽莎也还要复习功课,他很难把图书馆借来的书带回家写论文。


于是阿兹克便顺其自然地邀请克莱恩到他的住所学习。他的别墅正好去霍伊大学和克莱恩家都只需要坐十五分钟地铁,别墅里还有一间藏书室,里面放满了他近几年购入的专著和论文集。


“你如果要写论文,可以下了课去我那里。系图里的很多书我家里的书房也有,不介意的话还可以顺便吃个晚饭。”

他还记得自己拿出了平稳温和的语气来“诱惑”克莱恩,平常得就像只是叫克莱恩下课了来他办公室一趟。


克莱恩蜜棕色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个度,嘴里却还说着不好吧这样会不会太麻烦您了。

不麻烦,我只是把书房借给需要一个安静学习空间的学生,又不是开饭店。他安慰着明显有些不好意思的年轻人。


实际上跟开饭店也差不多了。阿兹克平时不怎么在家里开伙,三餐基本上都在学校解决,厨房的灶台和抽油烟机没有沾上一点油星子,偶尔需要用晚餐也只是做一点三明治之类的冷餐。

但自从克莱恩开始来他家做客,冰箱里被冷落的新鲜番茄片和培根卷、小羔羊排和芦笋等终于有机会和滚烫的锅面亲密接触。给自己做饭和给别人的做饭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阿兹克之前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厨艺方面的天赋。以前他只管勉强填饱自己的肚子,对于吃进嘴里味道几乎没有要求要求,但为了给克莱恩端上一份像样的晚餐,他开始研究起食材搭配和烹饪方法,务求学生吃完晚饭回到书桌前的时候,肚子里和嘴里都充满了食物的香味。

克莱恩也曾三番五次走进厨房主动提出帮忙,都被他赶了回去,理由是学生的论文还需要更多时间打磨。每当他搬出这个理由,克莱恩立马就会露出心虚的表情,一边退出厨房一边忧心忡忡地回头。


“再这样下去,您的厨房对我的吸引力就要大于书房了。”

餐桌旁的克莱恩放松地半张开嘴,打了个无声的饱嗝。


克莱恩一向规矩,拿到阿兹克的电话后,在校四年内没有拨打过一次。就连找工作需要填推荐人的电话号码的时候,他也是先问阿兹克能不能填系里办公室的号码,以防泄露老师的隐私。如果阿兹克不主动邀请,他也不会提出想借阿兹克的书房来写论文。他的学生比他更清楚划在他们身前的那条隐形界限,唯一微不足道的越矩迹象仅仅出现在毕业后。


在昆汀的介绍下,克莱恩毕业后入职了一家从事文物保护和商业考古的公司担任历史顾问。莫雷蒂家多了一份薪水后,家庭经济条件好转了不少,兄妹三人也得以搬进一栋联排小别墅,有了独立的盥洗室和卧室。克莱恩假借工作的名头,几乎每周都会用霍伊大学的校友邮箱给阿兹克发邮件。刚开始还是与学术相关的一些小问题,比如新出的《鲁恩考古季刊》中某个遗址的年代判定问题。后来话题开始漫无边际地发散开来,包括了诸如克莱恩公司新开展的项目,历史系某位副教授熬了许多年终于把同方向的正教授熬走了,结果自己也到了退休年龄的八卦,以及克莱恩上班途中偶然路过的一家装潢温馨的流浪猫救治中心之类的日常碎片。克莱恩也终于得以光明正大地敲响阿兹克家的房门,和阿兹克一同靠坐在沙发上,在雪茄的烟气中喝一杯加糖加奶的费尔默咖啡。


他以为生活能一直像这样,他和他引以为豪的学生逐渐发展成亲密的好友。直到他的过去找上了他。


在霍伊大学历史系教书的这七年他变成了一个历史唯物主义者,但他相信命运的存在。就像他失忆之后时常感觉,即便他不主动寻找自己真正的身份和过去的痕迹,总有一天所有的一切都会挡在他面前,逼迫他去面对。在他给出电话号码的那一瞬他也陡然升起一种预感,克莱恩在将来的某一刻一定会非常需要这个号码。

比如现在。


铃声响到第五遍。黄色台灯之外一个站着的身影无声地动了一下。阿兹克掏出打火机,一点亮橘色的火苗在他的指尖跳动。他没有把烟头凑到嘴边,就在直直升起的灰烟中按下了接听键。


“您好,是我。”



3.


听到阿兹克声音的那一刻,克莱恩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您还好吗?”

他试探性地问道。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平稳匀长的呼气声。光是听这声音克莱恩就知道,阿兹克是在抽烟,他仿佛能透过电话闻到那股浓烈辛辣的味道。


“之前我这边出了点状况,非常抱歉没有及时联系你。”


克莱恩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印象里的阿兹克声音里总是带着笑意,好似一切问题都能得到解决。但现在跟他对话的阿兹克声线低沉冰冷,陌生得就像是同一个躯体里住进了另一个灵魂。


“如果您在忙的可以不用回我的,我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只要您那边没事就好。”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许久之后,又是一声匀长的吸气。


“你还在贝克兰德吗?”


“嗯?我没去贝克兰德啊,我一直在……”


“好的,之后我会再联系你。”


没等克莱恩回复,阿兹克就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早上八点,克莱恩的收件箱内多了一封未读邮件,来自一个新的邮箱地址。邮件只有一行地址和时间,落款是简单的“阿兹克”三个字。

那是一处陌生的地址,克莱恩经过地图搜索,发现是一家离阿兹克的住所只需步行十分钟的咖啡馆。


揣着满肚子疑问和担忧,克莱恩准时来到阿兹克指定的咖啡馆。阿兹克已经在靠近墙角的双人桌前入座,面前摆了两杯咖啡、一小壶牛奶和三颗方糖。


“您的意思是,您在我入学的时候已经是失忆状态,对于自己的身份和过去毫无印象。您其实一直在主动寻找过去的线索,直到最近才完全恢复记忆,并且发现您的家族掌控着某种……某种……非常棘手的产业?”


“可以这么理解。”


阿兹克点点头。他坐在落地玻璃墙旁,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他身上,让他想起那些和克莱恩一同窝在书房的扶手沙发里随意翻一本杂志的日子。他的眼神不再像是刚与克莱恩重逢时那般疏离戒备,嘴唇紧抿的线条也略有松动。


克莱恩凑近杯口,舌尖感受着温度正好的咖啡的苦涩香味。连他自己都没想到,面对这般放在流行电视剧里都显得过时的失忆桥段,他竟然很快就消化了,同时他心中的一些疑惑也得到了解释。


很久之前他就对阿兹克的财产状况感到好奇。历史系教员不等同于清苦的生活,有些年长的正教授经过多年的积累也能全款买下安曼达山脚下一套带前后花园的别墅。但阿兹克只是一个普通的教员,甚至不是副教授,仅凭那一点工资绝对供不起他每周都开一盒上好的迪西雪茄。阿兹克不止一次在克莱恩面前表现出对金钱的无感,他花钱不会大手大脚,但结账的时候几乎从来不看账单。克莱恩曾一度猜测,这位富有的教员不去炒房的唯一原因可能是心思都放在学术上了。


如果阿兹克先生继承了家族的遗产,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克莱恩随即想起阿兹克几乎每年冬天都会去南大陆参与多国联合的考古项目,而这个项目的资助方是一家名为拜朗历史文化研究复兴协会的民间组织。系里之前都以为阿兹克每次都能申请项目方的资金支持是因为他有南大陆的血统和人脉,但克莱恩到今天才知道,这个协会本身就是他用家族遗产组建的,为了方便他找寻从前的记忆。

这是什么学界的带资进组,怪不得项目的伙食每次都这么好。

克莱恩了然地微微颔首。


他看向阿兹克,阿兹克也看着他,两双棕色的眼睛装着彼此的身影。

他曾经幻想过,如果不考虑经济因素继续留在霍伊大学读完硕士和博士,他最后会不会变成一位像阿兹克一样的学者,一辈子留在校园里,和学生们聊一些与沉重繁琐的现实无关的历史猜想,或许还能成为阿兹克的同事。

此时阿兹克靠坐在扶手椅上,双手交叉握着咖啡杯,静静地看着他,仿佛一如往常地准备好了解答他所有的疑问。


阿兹克当然没有准备好。

他该怎么告诉克莱恩,在他循着好不容易拼凑起来的记忆来到贝克兰德,在乔伍德区的一间酒吧内找到帕伦克·塔西布的那一瞬,他清楚地听到了以往所有在廷根的美好回忆如玻璃落地般破碎的声音。帕伦克和上级海特尔都曾是他父亲最忠实的部将,海特尔的腿和他父亲萨林格尔·艾格斯的命都是在帮派尝试渗透进东切斯特郡时遭遇鲁恩军警的伏击时丢失的,而他的脑袋也在混乱中遭遇了一记重击,随后便失去了记忆。是海特尔冒着风险将昏迷的他从喷洒出的弹幕中拖了出来,塞上了不知通往何处的火车货运厢。随后双方失去联络,他凭着之前留的一些后手在廷根暂时落脚,最终老老实实扮演了七年醉心学术的历史教员。


“您的家族产业,危险吗?”


阿兹克右手指尖轻敲几下额角,略作思考后回答:


“现在好一点了。”


萨林格尔死后帮派受到重创,南大陆的本部和被派到鲁恩开拓“业务”的成员都元气大伤,好几年甚至十年之内都无法恢复到先前和鲁恩军方叫板的程度。


“那,犯法吗?”


克莱恩斟酌着语句小心问道。


“哪国的法?”


“额,广义上国际通用的法律?”


“不好说。”


克莱恩小小地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阿兹克先生某天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家族一直在从事传销,而他就是传销组织的大公子和最大功臣?

完了,他现在是应该劝阿兹克自首,早日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坦白从宽牢底坐穿,如果被判得不重,出来还是能开始一段新人生。但他没有经历过阿兹克丢失的前半段人生,不知道失忆对老师的生活究竟造成了多大困扰,找回的那部分记忆和旧友对他来说又意味着什么。他无权指点阿兹克的选择,哪怕这个选择势必影响到他。


阿兹克仔细观察着克莱恩的反应,明白学生这是有些被吓到了。他的记忆与霍伊大学、与实实在在坐在他面前的克莱恩相比是那么遥远,却又那么真实。闷热的树林里萨林格尔按着他的肩膀,他的手指扣在扳机上。枪械在夏天里的触感依旧是冰凉的,砰的一声在他耳边炸开,他被后座力震得想要后退,肩膀上的力道却把他钉在原地,远处子弹射入的地方腾起一片血雾。萨林格尔在他身后大笑,海特尔和帕伦克也拍起掌来,庆祝年仅五岁堪堪能勉强握住枪把的小艾格斯先生打出了人生重的第一枪。


虽然这是两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职业,但做帮派首领和教书育人确实有着相通之处。都会让人心甘情愿地跟随,都会在跟随者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意识到他能够给克莱恩施加多大影响后,他曾经认真思考过该喂给年轻的学生什么养料。

他要给予克莱恩缺失的来自长辈的关怀,要成为克莱恩可靠的师长和朋友,成为一扇看见另一种生活、另一种希望的窗。渐渐地他不满足于此,滋长的野心冒出尖牙啃咬着他的理智。他想要成为克莱恩成长过程中不可替代的存在,想要创造独属于他们二人的秘密,想要把自己深深埋进克莱恩心里的一角,想要跨过那条虚虚地悬挂在他们中间的那条无形的线,冲破一切的限制。


但他及时收住了脚步。师长天然有着优势地位,他无比清楚如果最先主动打破界限的人是他,克莱恩一定不会拒绝,这意味着他的身份优势可能会把克莱恩引入歧途。他必须一退再退,把选择权交给克莱恩。


“我已经和以前的一些,同伴,可以这么说吧,恢复了联系。”


七年教学生涯的好处之一是阿兹克的思维和口才都得到锻炼,他回想起之前给克莱恩上课的感觉,努力把心中所想编织成齐整通顺的语言摆在台面上。


“我会尽量处理好之前遗留的事情,不波及你和昆汀他们。但坦白讲,我无法预料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也不清楚是否还会回到霍伊大学。我甚至不知道找回记忆这件事于我而言是好是坏。”


在众多的不确定中唯一确定的是,他还想听到克莱恩叫他阿兹克先生,还想看到年轻人蜜棕色的眼睛带着希冀地望向他,还想收到精选自一周好心情的邮件,看到落款写着“您永远的学生,克莱恩·莫雷蒂”。


克莱恩闻言放下咖啡杯,白瓷杯底接触到托盘,如同轻巧落下的定音锤。


“首先感谢您恢复记忆之后还愿意再见我一面,阿兹克先生。很抱歉我不知道您经历了什么,更谈不上帮到您。我只是希望,如果有一天您需要一位一起聊点琐事喝喝咖啡的朋友,”

他在“朋友”这个词上放慢了音节,

“我希望您能想起我。”


橄榄枝递到了他的手中,新生的柔软嫩芽挠着手心。阿兹克吐出一口气,压住心中所有的躁动,几乎是立刻接着克莱恩的话回道:


“好。”


随后补充道:


“我会按时给你回邮件的。”


克莱恩笑了,他随即意识到自己笑得有些太畅快,嘴角的弧度不够礼貌,于是重又拿起咖啡杯遮住扬起的嘴角。视线从咖啡杯上缘抬起,他看到笑意也爬上了阿兹克的眼角,在那里留下几条温和的细纹。


“或者,给我发信息吧,克莱恩,这样更方便一点。”


“啊?这样可以吗?”


“我早就把手机号码给你了。”


  

(复健产物,好久没写了语言退化成只会呱呱乱叫的大青蛙。激情脑洞,如有bug我提前道歉

  祝各位和各位的cp 520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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